时九一确实很疯。
他亲起来不像巫丛疏爱咬他，也不像巫容那样细密，他是二者结合，亲起时奚来恨不得将他吃下去一样，小心翼翼又大胆放肆。
好像爱到克制不住，却又必须克制，
时奚没有阻止挣扎，这无疑给了时九一勇气，他吻着他，还不忘问：“会剥夺我追求你的权利吗？”
“……不会。”
时奚为这句话付出了代价。
怪物真的很疯。
疯起来压制不住，哭也没有用，时奚累到都都没有力气再出声了，他躺在时九一怀里，雪白的皮肤点点红梅。
这比任何一次都要令他记忆深刻。
“宝宝。”
时九一细细密密地亲吻他的肩颈，想再来，直接被时奚一巴掌掀了回去，他还得捧着时奚的手怕把他打红了。
“宝宝。”
时九一按捺住属于人类的反应，他说：“我觉得自己现在是一个真正的人类了。”
“你是怪物。”
没有人类会那么那个。
他都怀疑自己到底是怎么承受的了。
时奚起不来，柔弱无骨地看了一眼时间，发现很晚了，天又黑了。
只记得中途有人来喊自己吃过饭，他嗓音沙哑地回答了没胃口不吃了，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出来什么。
想到这里，时奚又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心软。
早知道不和时九一那个了。
时九一不知道时奚所思所想，他认真地思索了会儿，对他说：“我抱你去洗澡，宝宝，然后给你上药。”
“……滚。”
时奚闭着眼不愿意面对。
时九一抱起他，又胡闹了一阵才算睡下。
……
一天的时间被这么浪费了，次日时奚醒来，不愿再面对时九一。
他赶时九一走，“你不能一直呆在我的房间吧，你不是老板吗？快去上班。”
时九一心说老板也可以放假。
那个公司本来就是为了时奚弄的，如今能和时奚在一起，他不太愿意再回去了，反正有别的怪兽管事。
时九一正要说话，突然又想起那个终端上的回答，说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，他不能让小奚认为他是个无所事事的闲人，显然就必须有独特性。
尽管再不情愿，时九一还是妥协了，“那你能来找我吗？”
“嗯。”时奚胡乱应答，“你公司在哪？”
“这是地址。”时九一人模人样从自己衣服里掏出一个烫金名片，他塞到时奚手里，走之前不舍地看了他好几眼，才说，“晚上我来找你。”
时奚哦了声，接过名片去看上面的地址。
不是市中心，是在郊区。
和官方合作，地址却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吗？时奚想着想着，突然记起时九一不是个人，而是怪物。
所以那个公司所在的地方，肯定更多怪物……
【叮！】
时奚的终端突然弹出一条消息。
【亲爱的主人，您有包裹送到了门口，请查收。】
时奚愣了一下，想起什么立刻扭头下去，打开门，一个送快递的机器人拉着一个大箱子，屏幕上带着像素点微笑对他说：“请签收。”
时奚签上了自己的姓名，然后招呼家政机器人将快递给自己搬进房间里，顺便帮着时奚把箱子也拆了。
“是游戏舱，主人。”家政机器人围着这个游戏舱转了一圈，一板一眼道，“扫描无误。”
确实是游戏舱。
无限游戏送来的游戏舱。
其实这事说来也挺怪的。
当今市面上的游戏舱都不算便宜，动辄十万以上，没有哪家游戏厂商会大方到给每个注册账号的玩家送游戏舱。
甚至玩家只是刚报名，都不一定进游戏。
可是无限游戏做到了，两天时间游戏舱就送了过来，速度很快。
时奚打开了游戏舱的保护罩，围着它转了一圈，在背部看到了游戏舱的制造厂家。
也是无限游戏。
下面附着地址。
正好就在时九一送给他的那张名片上附着的地址附近。
时奚好奇地拿出名片，对比了一番，觉得这俩公司大概也就隔了几条街，想了想他拿出终端将车库里的悬浮车拿了出来，出门。
—
【轩辕街 23 号十字路口新亭小吃点已到达】
悬浮车发出提示音。
时奚补了下觉，现在才醒来，他拿着名片，跳下悬浮车，回头道：“你找个地方停下等我，我几个小时后回。”
悬浮车：【好的，主人】
它飘走了。
时奚跺了跺脚，他还有点腿软，身上也有些鲜明的异常。
都怪时九一不知分寸。
想到这里，时奚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大厦，时九一就在大厦里面，他直接越过这栋楼，走到了一百米开外的另一栋楼附近。
这里是无限游戏公司。
传说中的竞品。
不知道喻信他们会不会在里面，时奚有些好奇，那走到公司附近，探头透过玻璃门看见了里面的前台。
整体来看，像是一家正常的科技公司。
门口的机器人迎宾注意到时奚，立刻滚着脚下的滚轮向着时奚走，它非常有礼貌：“您好，请问是来面试的，还是来打官司的？”
啊？
打官司？
像是看出时奚的疑惑，机器人解释道：“很多玩家都没有看我们的生命提示，就莽撞进入游戏，最终害人害己，看来您不是来打官司的，那么请问您是来面试工作的吗？”
时奚都不是，“我就到这里随便看看……”
“原来是来参观的。”机器人竟然也良好接受，“我带您转转吧，我们公司其实是个很不错的公司，主旨将人打造为人上人，过上幸福生活。”
“可惜这些玩家不想承担风险，又想成为人上人，不将自己的命当回事，对于那些逝去的生命我深感痛心。”
时奚：“……”
机器人忽然想起什么，回头问时奚，“您有玩我们家的游戏吗？”
时奚鼓了下唇，“我要是玩的话，现在应该不能出现在这里了吧？”
这游戏都没有登出键。
“怎么会？”机器人惊讶地说，“虽然说游戏开始就无法停下，但这也仅限每一次过副本的时候，副本结束了进入中转站，是可以脱离游戏的。”
不过嘛，有时效。
时效一到，哪怕不愿意进入游戏，也会被拉回去继续下一轮副本。
这话机器人没说，谁让设计游戏私密。
时奚跟着机器人在这个公司转了转，确实和别的普通公司差不多，没什么高大上的，他一下就没有兴趣了，拉了一下机器人的手说：“我要走了。”
机器人回头，看了一眼自己被时奚拉住的手。
它屏幕脸上的微笑突然变得扭曲起来，像素点乱飞，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时奚一下就松开了手，睁大眼睛。
这不是他碰的吧。
别碰瓷啊，他什么都没有做。
时奚退后了好几步，看见机器人那像素点屏幕一点一点地重新变回笑容。
“抱歉。”机器人略带歉意地说，“从没有人类碰过我的手，我有点激动，你想去我们公司内部看看吗？我带你去。”
“……”
时奚觉得这个机器人有点像时九一。
都很抽象。
扭曲。
他皱了下眉，拒绝了机器人的盛情邀请，并回头往来的方向走。
机器人瞬间又追了过去，它似乎很希望时奚能来看看，不断地往他前面挡，哪怕被时奚绕开三四次也不气馁，继续挡。
挡到时奚都生气了，恹恹地对一个机器人发脾气，“你烦不烦啊，走开，我不去。”
机器人的像素点微笑突然又变得扭曲，乱飞，它在时奚沉默地注视下，尽力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，“抱歉，从没有人类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过话，我有点激动。”
“……”
真的，很抽象。
时奚直接加快脚步跑了。
而在他跑远后，没看到的是，原本还浑身铁皮的机器人突然一点一点褪去自己的外壳，他的尾巴露了出来，带着点水光啪在地上。
有怪物模仿人。
自然也有怪物模仿机器人。
在怪物眼中，万物皆可模仿。
它看着时奚，眼中一点一点浮现出新奇，是想靠近的新奇。
它对这个小人类感兴趣。
怪物将自己变作了路边随处可见的树叶，慢慢吞吞地跟在时奚身后。
它看着时奚离开无限游戏公司，踏入了隔壁他们的竞品公司。
……还说不是来找工作的。
发现不喜欢他们无限公司，就去另一个公司了是吧？
他们无限公司有什么不好的？怪物愤恨地抽了抽树叶尾巴，继续跟。
这里的怪物比无限公司多。
别人的地盘，怪物自然谨慎了一些，它化作了最最随处可见的灰尘，飘在时奚身后。
时奚露出了时九一给的名片。
前台有时九一的吩咐，自然知道他是谁，立刻激动到尾巴都藏不住了，笑容都有点扭曲地放行。
小人类……
真的漂亮，柔弱，可爱。
可这是 091 的宝宝。
没怪物敢染指。
前台努力将自己的尾巴按回去，地上，尘土化作而成的怪物被这同类尾巴上的水弄得黏在原地走不动了，它愤怒地变幻成了别的东西，继续跟着时奚。
进了电梯，怪物还是亦步亦趋跟着，只是这走着走着，它突然定住了。
它看到了一个自己讨厌的怪物。
091。
它喜欢的小人类走到 091 面前，直接被 091 抱进了怀里，亲了亲嘴。
091 被小人类打了一下，还要去问手疼不疼。
它的小人类……
怪物心碎了。
很早之前，它听说过 091 创建公司的目的是什么。
091 像人类一样情窦初开了，传闻他喜欢的人类柔弱且可爱，病怏怏的，要死了，所以 091 为了救自己喜欢的人，创建了这么一个公司。
那时候本着攀比的念头，怪物也弄了个无限公司。
谁知道，这个漂亮的小人类就是 091 喜欢的人，难怪他要到无限公司去参观……该不会是为 091 探查敌司情况吧？
怪物更心碎了。
它的心碎成了一片片，努力捡也捡不起来，它彻底输给了 091。
“我刚刚看见你去了无限公司。”时九一握着时奚的手，深灰的眼眸看着他，眼底遏制着想舔上去的冲动，低声说，“你是不是想着那些玩家？”
玩家？
怪物在地上听到这个词。
小人类和它公司旗下的玩家有什么关系吗？
“没有。”时奚说，“我只是好奇，想看看。”
“那到时间我把对面那公司的老板弄下台，你想看那里就看那里。”
时九一当着人家老板的面和时奚商量商战的事，“我在人类世界学了很多东西，我知道怎么商战，只需要……”
只需要……
怪物眯着眼认真听，打算见招拆招。
然而时奚捂住了时九一的嘴，再在时九一要舔的时候飞速挪开。
时九一没舔到，有点遗憾，“宝宝，你好香。”
时奚：“……你真烦，这种话别在外面讲，万一我们公司有他们公司的卧底呢？要是被听到了就不好了。”
怪物趴在地上眩晕，柔弱的小人类真聪明……
“宝宝好聪明。”时九一忍不住上前亲了他一口，“不过不用担心，不会有卧底，我确定。”
时奚轻哼道：“自负不是人类的优良美德。”
“好的宝宝。”时九一迅速改口，“是得小心，说不定现在就有卧底在偷听我们讲话，我们进屋吧。”
进屋好好亲。
他要亲宝宝香香软软的舌头。
怪物：“……”
它有点担心 091 是不是看出自己的真身了。
想了想，怪物谨慎地没有跟过去，偷听所谓的商战大计。
它选择回自己的公司制定完美的反抗计划，抨击这些敌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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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限公司也有和官方对接。
他们的宣传语是打造人上人，其实也是借用其他世界的各种厉害的武器作为道具，放进无线商城供玩家购买。
玩家们会越来越厉害，到时候一个又一个的人上人不就打造出来了？
官方需要很多其他世界的信息，来反哺自己的世界，所以和两家公司进行了合作，不过他们依然不接受无限公司的规则，不提倡真的伤害生命这种比赛模式。
对此无限公司给予的回复是危险与机遇并存，他们最多只能做到将后果完完全全摆在宣传语上。
玩家怎么选，要钱要命，那是玩家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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