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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7章 愿意跟我离开吗?


我怕韩恪被纪燕回打死。

他是无辜的。

该死的人,是我。

只有我。

千钧一发之际,我猛地冲上去堵住纪燕回的枪口,速度很快,快到他们都没想到。

尤其是纪燕回,他根本来不及阻止子弹的发射,只能迅速将枪挪开半寸,子弹擦过我的臂膀射在地上,结实的水泥地面顿时起了一个又深又窄的洞。

火光四溅。

“你不要命了。”韩恪第一时间把受惊过度的我揽入怀中,明明气得牙痒痒,但语气里全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跟喜悦。

我缓了两三秒,才感觉到臂膀上的疼痛,刚才的子弹把我一小块肉带走了,鲜血很快打湿了袖子。

纪燕回走上来,蛮横地将我扯进怀里,见韩恪要来纠缠,又抬腿把韩恪踹翻,这一系列动作,他做的行云流水又极其野蛮。

韩恪倒在地上,纪燕回一声令下,他的下属都举着枪对准韩恪。

“你们要干什么!”我咆哮着向韩恪冲去,想护住他。

纪燕回却把我死死焊住。

他眼神狠绝,气息冰冷,迸着咬肌吐出三个字,“弄死他。”

我双|腿一软倒在地上,仿佛天塌了下来。

“不要,不要!我求求你了!”我抱住纪燕回的腿,哭着求他,声嘶力竭。

“白月,你别求他,他不敢把我怎么样。”韩恪在我身后大声劝阻。

我了解纪燕回,他什么做不出来啊。

我扭头命韩恪闭嘴。

“傻姑娘。”韩恪笑了,笑的十分无奈。

他眼里藏不住的绝望跟挫败,像把柔|软的剑,一下下温柔地戳在我的心口。

他明明是个骄傲的男人,却被纪燕回逼到这个地步,他肯定比我还要难过,比我还要痛恨,可他怕我担心,还要装出举止泰然的样子。

这太为难他了。

况且我何德何能,接受他这般付出。

“慢慢往死里整。”纪燕回对我的乞求置若罔闻,他巍峨如山地站在我们面前,像俯视蝼蚁一样轻蔑我们,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,那种睥睨天下的神色,一步步拉开我跟他的距离。

像天与地那么远。

纵然他长得跟贾明一样,我对他的恐惧就像深埋土壤的树根,瞬间在我心脏蔓延生长。

他的下属收了枪,又从怀里摸出刀,像没有感情的机器一样,朝韩恪身上扎去。

起初韩恪还能反击、躲闪,但他一个人岂能对的了五个。

很快,他败下阵来,被人捅了一刀,就在他大|腿,也不知是否割破了动脉,那血淌的跟河流似的。

“住手,住手,快住手啊!”我急得哭了出来,任凭我怎么往前冲,都逃不掉纪燕回的掌控。

无奈之下,我转身跪在地上,仓皇无措的给纪燕回磕头。

一边磕一边哭,“你放过韩恪吧,我再也不跑了,乖乖的为你做任何事。”

我用力的磕着,磕的头破血流,像是感觉不到痛似的,一下比一下用力。

在我磕的昏天暗地时,纪燕回俯身揪住我的头发逼我仰视他。

他睥睨我的神色,就像猫玩老鼠一般不可一世。

那种深深的蔑视,像针一样刺痛我双眼。

我已然忘记感受内心的痛苦跟崩溃,只是一个劲的求他。

身后,又传来韩恪中刀的声音,以及他压抑的痛吟。

“愿意做任何事?”纪燕回嘴角噙着笑。

讽刺而轻蔑。

我慌忙点头,热泪一行行的滑过脸颊,滚向暧|昧痕迹尚未消除的脖颈、锁骨甚至胸口。

他很满足我这种卑微下贱的姿态,看似亲昵地抹掉我脸上的泪水,笑道:“做我女人。”

这话,曾经贾明也给我说过。

我以为他要我当他的女朋友,结果他带我“领了证”,现在肯定不是带我领证了,他要我当他见不得光的小三。

为了韩恪的性命,我没有拒绝的权力。

“好。”我重重点了点头。

纪燕回扶着我的手臂把我拉了起来,然后他才吩咐下属住手。

我想上前看韩恪一眼,想确定他还活着,想给他说声对不起,想告诉他以后不要来找我了。

但纪燕回死死捏住我的手臂,强横地把我塞进车里。

我趴在车窗,不停的往后张望,韩恪倒在血泊中的身影越来越小,最后消失在昏暗的暮色中。

“你关心他?”猝不及防的,纪燕回捏住我受伤的臂膀,剧烈的疼痛差点令我晕厥。

我没想到他会用这种变|态的手段来对付我,我梗着脖子跟他对视,愤怒之际。

他被我的眼神激怒,大掌越发用力,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,“白月,你记住,你心里永远只能承载我一个。”

我疼的受不了,赶紧服软求饶,哭道:“枭爷,我错了。”

他这才松开我,冷笑着伸出粉红的舌尖,舔了口沾染我血迹的手掌,姿态邪魅的像是地狱修罗。

“痛才会长记性。”

他似乎想用这种残忍的实际行动告诉我,他在我面前象征力量,我只能绝对服从。

回到海蓝湾别墅,我浑身被冷汗湿透,纪燕回抱我上楼,亲自给我洗漱包扎。

一想到韩恪生死未卜,我就心如刀绞。

忍着泪,我小心翼翼的问他,“有没有人送韩恪送去医院?”

他脸色顿时一黑,扬起手里的剪刀似要朝我眼睛扎来,吓得我赶紧抬手护住脑袋。

几秒种后,我听到他讲电话的声音,“韩少,你不是一直烦你那个弟弟吗。金三|角是个好地方,你把他丢到那里去,不死也得废,将来谁还敢跟你抢遗产。”

“疯子!”我冲上去跟他抢电话,刚撞上他结实的胸膛我就被弹了回来。

眼睁睁地看他挂掉电话。

他含笑的眼底带着浓烈的警告,那眼神分明在说,我若再关心韩恪半点,他当即就把韩恪弄死。

“枭爷。”我识相的跪在他两腿间,不顾手臂上的疼痛,把头埋了下去,“我伺候你。”

目前我能做的,也只有讨好他。

希望这样,韩恪能少吃点苦头。

纪燕回并没有因为我手臂受伤而放过我,他只是选了些不需要我出力的姿势罢了。

这一|夜,他有多爽,我就有多痛,全身痛,到了后来我彻底丧失意识。

“你够可以的,一直知道你体力好,把人都干晕了,我行医多年还是头次听说。”浑浑噩噩中,我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。

我在哪儿,谁在我耳边说话。

“嘶……”我倒吸一口凉气,只觉得手背好痛,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咬了一口。

下意识的,我的手往怀里缩。

“别动。”是纪燕回的声音。

他在凶我。

我怕他,再也不敢乱动了。

陌生男人絮絮叨叨还在说着什么,我头疼的厉害,又觉得全身烫的像是着了火一样,两耳朵都要失聪了。

突然,一张温热的唇贴在我嘴上,有温热的水渡了进来。

我好渴,不停的做着吞咽动作。

那张唇耐心的,温柔的,不停的,给我渡水。

喝完水,我又昏昏沉沉的睡下。

等我彻底醒来,不知道是哪一天的中午。

睁开眼,我看到了温初玫,她笑吟吟的站在床尾,见我醒来了立即朝我走来。

我看到她以为自己看到了救命稻草。

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,赶紧从床上翻了下来,噗通一声跪在她脚下。

“温小姐,求求你放我走吧,我知道错了,再也不会缠着枭爷了。他是纪燕回,是你的纪燕回,不是我的贾明。”

我越说越激动,连眼角也湿了,一心只想离开。

“这……”温初玫被我这幅姿态吓倒,她犹豫着没有接话。

气氛变得异常尴尬。

就在这时,卧室的门被人推开。

我慌忙站了起来,生怕进来的是纪燕回,生怕他误会我对温初玫不利。

不料双|腿软的没丁点力气,我刚站稳又踉跄着朝前扑了过去,眼见着要把温初玫扑倒,我心里猛地一跳,大脑立即警告我,她是孕妇,必须远离,否则跳进黄河都洗不清。

但一切都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。

“你做什么!”纪燕回声音响起的一刹,我就被他揪住。

他大力地将我搡在床上,跌得我头晕眼花,缓了好几秒,我视力才恢复。

我倒在床上,看着他把温初玫护在怀里,关切的询问情况。

温初玫肯定也十分后怕,纵使被纪燕回搂着,依旧小心翼翼的护着肚子,不过她并没责怪我,甚至还替我说了几句好话。

“燕回,你误会白小姐了,她重病初愈,腿脚无力,所以才不小心朝我扑来。”

“是吗?”纪燕回目光如炬的看着我,眼中的质疑深深刺痛我的心。

我靠在床边冷笑,“既然你这么戒备,就把我放了啊,我保证一辈子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。”

“不急。”纪燕回把温初玫搂地更紧了,“参加完我跟初玫的婚礼再说。”

我差点脱口而出质问他,既然这么深爱温初玫,为什么还要睡我。

当我看到温初玫变得圆润的肚子时,我嗓子像是刀刮一样疼。

为什么?还不是他怕自己把持不住力道,伤了温初玫肚里的孩子。

我不禁捂住自己的小腹,曾经,那里也有一个鲜活的生命。

他带给我喜悦,带给我憧憬,带给我希望。

可惜,他的父亲厌弃他,亲手了结了他。

我痛的缩成一团,不顾还有外人在场,哭到崩溃。

许是念及我心情不好,温初玫在海蓝湾住了两天,期间她那个对我颇为不屑的朋友也在。

两天的相处,我知道她的朋友叫赵一兰,跟她一起长大,两人的感情十分亲密。

许是温初玫在的原因,赵一兰虽然对我不冷不热,但没再说些羞辱我的话。

纪燕回对自己的御女之道极为自信,这两天他一直忙着自己的事,并没有出现过,一点都不怕我跟温初玫打起来。

事实上,我不会。

温初玫,也不屑。

我反而获得一点自由,悄悄给韩恪打了通电话。

接通电话的是小三,他听到我的声音后不停的哭,抽抽噎噎的告诉我,“月姐,韩哥的腿废了。”

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开,我无法用言语形容自己的心情,只感到源源不断的憎恶从心底涌了上来。

我恨自己,恨纪燕回。

挂了电话我就朝楼下冲,保镖还是不准我出去。

我跟他们吵了起来,飙脏话,声音很大,歇斯底里。

把午休的温初玫跟赵一兰扰了起来,她们赶紧出来一看究竟。

可是她们谁也没有帮我说话,都劝我听枭爷的。

我就知道是这样,掏出提前准备的水果刀,狠狠抵在自己脖子上,我视死如归的看着他们每一个。

“你们若是不放我出去,我今天就死在这里。”

保镖已经不退让,我加大一分力气朝脖子抹去,顿时火|辣辣的疼,血出来了。

“白小姐。”温初玫见我动真格的,她赶紧过来劝我,“燕回不叫你出去是为你好,岳红虽然被燕回囚禁,但她的下属依旧猖獗,谁都不敢保证他们不会报复你。”

“别跟我讲废话,我就要出去!”我突然有点可怜她,她出身高贵又如何,纪燕回喜欢她又如何,夜夜跟纪燕回在床上折腾的人还不是我。

说到底,她也不是纪燕回最爱的人。

纪燕回只爱他自己。

我就不信,她看到自己深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做,她心里就舒服。

她也气、也恼,却不得不摆出一副大度姿态,来压抑自己、麻痹自己。

温初玫见我情绪激动,只好命保镖给我放行。

毕竟是未来纪家的当家主母,保镖很给她面子,只是其中一人想跟我一起出去。

韩恪就是被这群人打伤的,他们都是韩恪的仇人,我恨不得杀了他们,又怎么会跟他们同进同出呢。

暴怒的拒绝了保镖的要求,我一头扎入细密的春雨中。

站在路边等出租车时,一辆黑色奥迪停在我面前,车窗降下后,我看到了赵一兰,她叫我上车说送我一程。

我迫不及待的想见到韩恪,没时间在路边耗着,所以上了她的车。

我知道赵一兰对我的敌意,只是没想到关键时刻是她帮了我。

心再硬,我也有所动容。

下车时,我郑重地给她道了一声谢。

她无所谓的笑了笑,“纪燕回不爱你,他把你困在身边只是为了发泄自己的浴望。我若是你就躲起来,眼下不就正好是个机会。”

她的话,把我藏在心底的想法挑了出来。

这个念头一旦曝光,就像野草似的疯长。

上楼后我看到韩恪面色苍白的倒在床上,他的腿还高高的吊着,一眼就是副重病模样。

“月姐你来了。”小三走过来跟我打招呼。

赵一兰的话又在我脑子里回荡,我叫小三赶紧联系相熟的诊所,我们把韩恪转移过去。

这次,不但我要逃,我还要把韩恪藏起来。

这样的话,任他纪燕回只手通天,任韩栋老谋深算,韩恪都不会被他们丢到金三|角那种吃人的地方。

小三听到我的吩咐后,并没质疑拔腿就出去办事。

就在这时韩恪醒来了,他叫住小三,“稍等。”

我欣喜地坐他身边,问他情况怎么样,能不能熬住。

他有力的大手覆在我手上,冰冷的温度震的我心颤。

“这两天我清醒时总在思考一件事——有人陷害我们。”

听到他的话,我反而镇定下来,快速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回忆一遍。

从岳红绑架我开始,我就好奇,按理说她只知道我是纪燕回的女人才对,可她竟然知道我跟韩恪关系匪浅,借韩恪受伤之名把我调了出去。

接着,我受伤入院,被韩恪撞见有人要杀我。

当时我怀疑是纪燕回,但现在一想,若是纪燕回的话他多的是法子弄死我,在韩栋玩我时他假装没看见,当夜我能不能活着离开会所还是个问题。

后来我被纪燕回囚禁,只有纪燕回的人知道这事,但是在我没通知韩恪的情况下,韩恪竟然接到告密短信,还傻乎乎的冲上来救我,最后伤成了这样。

从头到尾,这些算计都围绕我跟韩恪还有纪燕回。

似乎暗中有只手,在挑拨我们三人之间的关系,想借助纪燕回的手,直接或者间接的弄死我跟韩恪。

直觉告诉,算计我们的,一定是纪燕回身边的人,还是跟我或者韩恪有利益冲突的人。

但是我想不明白,我一穷二白、韩恪势单力薄,如此脆弱的我们,会对谁的利益构成威胁呢?

而韩恪的想法跟我不谋而合,他提醒道:“老实说我跟纪燕回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,他要弄死我多的是法子,不可能用这种迂回的战术,我觉得有人在针对你。”

听了他的话,我醍醐灌顶猛然想起一个人。

若真是她,那就太可怕了。

我根本不是她的对手。

估计韩恪跟我想到一块去了,他紧紧握住我的手,沉声问道:“愿意跟我离开吗?”

我斩钉截铁的点头,说好。

小三办事效率很快,十来分钟就联系到一家小医院,我们迅速收拾了一下,准备先去医院给韩恪养伤。

走到半道上,我看韩恪脸色不对,就知道他颠簸的难受,叮嘱小三把车开慢点,然后叫他找个舒服的姿势仰躺着。

他偏要靠在我身上,说这样舒服。

活了二十一年,遇到那么多人,经历那么多事,真正对我好的,似乎只有韩恪。

我是幸运的,亦是不幸的。

正想的出神,我被韩恪偷偷亲了一口。

脸颊上温凉的触觉还在,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。

韩恪痴痴的笑着,他握住我的手,不正经地说:“白月,你承认了吧,你都愿意帮我挡枪了,肯定对我也有点意思,你只是不想承认罢了,对不对?”

这个傻子。

我跟着他一起笑。

其实跟这样的人共渡下半辈子,纵然没有爱,生活也差不到哪儿。

我们绝大多数人的一生,都是平凡的,平静的,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。

韩恪得寸进尺,半个身子都靠在我身上,懒洋洋的跟我构划未来。

“我们去楠城,那边气候好环境好,等我们安顿好了,我把我妈的骨灰也接过去。

人呐,执念不能太深,这几天我算是想明白了,我妈的骨灰即使进了韩家陵园又怎么样?

她依旧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三,我继续是个任人唾弃的私生子。”

执念,说好听点是自己的夙愿,说难听点是要命的陋习。

我的执念也该放下了。

正准备给韩恪回上一句好听的话,就这个时候,他的手机响了,应该是他朋友打来的,他很轻松的接通。

因为跟他靠的近,我也听到电话那头火急火燎的声音,“哥出大事了,你赶紧回来一趟!韩少带人砸场子来了,他们抢了琴姨的骨灰,说你再不现身,就把琴姨的骨灰……拌饭喂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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