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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四 天合七年 冬 年夜


“恭喜李大人,夫人有身孕了。”郎中欣喜的说道。

李牧九激动的拉住穗玉的手,说道:“穗玉,我们有孩子了!”

穗玉看到他惊喜的模样,嗔笑他:“你怎么像个孩子一样,这里还有一大帮子的人在,你也不嫌羞。”

“我要当爹了,自然欢喜,他们有什么笑我的,有本事也叫自己家的老婆再去生啊。”李牧九说道。

有转头问郎中,说道:“大夫,我夫人的胎像如何?”

“夫人胎像稳当,已经有两个月了。”郎中回道。

“男孩女孩!”李牧九着急的说道。

“夫君!”穗玉拉住他,笑道:“夫君可是要重男轻女?”

“没有,只要是咱们的孩子,无论男孩还是女孩都是宝贝。”李牧九爱意满满的凝视着穗玉说道。

从被伯尧上带出雀坊的那天起,穗玉就觉得自己的人生得到了转变,从受人欺负到可以有这样一个幸福的家庭,都是伯尧上给的,她对伯尧上无比感恩,虽说伯尧上叫她嫁给李牧九说是一项任务,可是这一年来,他从未强迫她去做任何事情,而从没有感受过温情呵护的穗玉,在李牧九这里也找到了久违的爱意与归属,穗玉知道自己又将要为人母亲,心中开怀,将伯尧上视作自己的亲兄长,想要立马的告知他,便与李牧九商榷,明日就是二十九了,她也该回趟伯府看看,还有这么一件喜事,她想让家里的人知道,李牧九也道:“自是应该的。”

第二日一早,天降瑞雪,灵安城一片银装素裹,李牧九与穗玉带着精心挑选的年礼,乘着马车去往伯府,穗玉手爱抚着肚子,眼神温柔的看向马车的窗外,她心里想着:“原来孕育生命的感觉这样神奇,只要知道腹中有一个与她血脉相连的孩儿,她便时时都觉得心安。”

到了伯府的时候,正巧遇到了伯尧善在大门口,伯尧善知道穗玉是哥哥的人,对她是客气的,言谈举止皆有礼数,看到李牧九的时候有些觉得有些眼熟,心里想着也应该是哥哥门下的,而此时的这个人无论怎样,他都得叫一声妹夫才毫无破绽,三人站在门口寒暄了几句,伯尧善便带着他们去见哥哥,一边走着,一边说道:“年下了,来拜访的人多得很,哥哥也是分身乏术,你们随我在厢房等候一会,不要着急。”

穗玉说道:“有劳哥哥了。”

伯尧善轻轻笑道:“咱们亲兄妹之间,说劳烦就生疏了。”拉过穗玉的手,关切的说道:“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,但是咱们的血脉相连是斩不断的,你就算走到哪里都是我们的妹妹,回到家里更应该是无拘无束的,太过拘谨了反倒叫哥哥们心寒。”

伯尧善寥寥几句话都是在安李牧九的心,同时提点穗玉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。

穗玉知晓其意的点点头,便继续跟着伯尧善去了厢房等候。送他们夫妇二人到了厢房之后,伯尧善便离开了,他受了哥哥的意思,怕穗玉回到伯府路出马脚,特意叫他去提点,能帮助哥哥做事,伯尧善欣喜非常,任务完成,他也闲来无事,叫上了自己的几个狐朋狗友就溜出去玩了。

厢房内暖洋洋的,穗玉因为身子有孕,总是犯困,屋子里头又温暖舒服,她便没忍住睡着了。

“穗玉,醒醒,我们要回家了。”李牧九轻声的唤着。

穗玉这才缓缓睁开眼睛,说道:“兄长来了吗?”

“哈哈哈,你睡了好大一觉。”

听到伯尧上的声音,穗玉紧张的坐起身,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了厢房的床榻上,睡的还那样沉。

“兄长。”

“哈哈哈,我已经来了多时了,方才跟妹夫聊了许多家常,知道你一切都好,如今还有了自己的孩子,兄长为你高兴。”伯尧上笑着说道。

穗玉低下头,也不说话,一直抚摸着自己的肚子,看到伯尧上的笑脸,叫她不知怎么, 有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,与她想尽快把这份喜悦分享给他之时想象的画面全然不同,不是画面,是感受不一样,她心里突然有了不安,害怕,这孩子,不会生不下来吧。

李牧九坐在她的身边,握紧穗玉的手,说道:“兄长一会还有事那,已经午后了,咱们也回去吧,不然,晚了天就越来越冷了。”

穗玉惊诧的说道:“我竟然睡了这么长时间?”

李牧九笑她:“不是你要睡,是儿子要睡,他跟着娘亲回了娘亲的家,他心里舒服,自然多睡了一会。”

伯尧上起身看着穗玉,说道:“今日我有点事,不能多陪你跟我的侄儿了,改日,我这个做舅舅的一定好好陪陪你们母子。”

“妹夫,我这便先去前厅见客了,马车上我命人装好了暖炉,一会上了马车,你们也不会觉得冷的。”伯尧上说道。

“多谢兄长。”李牧九说道。

那李氏夫妇离开伯府的时候,伯尧上站在南苑的阁楼上,看的真切,瞧着马车离开后,伯尧上才坐下来,面前跪着给穗玉诊脉的郎中。

“这车上果真暖和,还是兄长细心,这一路上,咱们就舒服一些了。”李牧九说道。

从伯府回来,穗玉脸色就有些不好,李牧九以为她是吹了寒风,怕她受了风寒,着急的说道:“你这脸色怎么这样难看,可是那里不舒服,快跟我说。”

穗玉听到李牧九关怀的话,才回了神来,瞧他那副焦灼的样子,就噗嗤一下笑出了声,说道:“没事,你看你,那双眼睛好像只看得到我一样。”

李牧九搂过穗玉在怀,说道:“你是我的妻子,又将是我孩子的母亲,我就应该心里眼里都是你,要是我有了别人,你就戳瞎我的眼睛。”

穗玉靠在李牧九的胸膛上,可能是车里的暖意又袭来,惹得她头昏,又睡着了过去。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自己房中的床上,李牧九躺在她的身边,面目深情的看着她。

“我怎么今日觉得身子这般疲乏。”穗玉坐起身,揉着太阳穴。

“郎中不是说了嘛,你有了身孕,疲乏是正常的,嗜睡也是正常的,不过,你这个期间,就不要外出了,我看你睡的太快了,这寒冬腊月的,你要是在外面睡着了,受了风寒怎么是好。”

“反正最近户部也没有那么多琐事要办,不如我就趁现在在家,寸步不离的陪着你,可好呀。”

“别,你这样,倒叫我十分紧张,照你这样说的,我可能这十个月都困在府里不成?什么也做不了了。”穗玉说道。

“月前,我还约了萧夫人去她家里学习女红,我可不能食言。”

“哈哈哈,好好好,看来我是绑不住你在府里了,只是这段时间,确实天冷,也是头三个月,过了三个月,我便不绑着你了,你去找谁都行,好不好,我的夫人。”李牧九说道。

“灵安这些管家女眷里,你平日里跟萧夫人走的略近些,你可看到了萧兄新纳的妾室?”李牧九说道。

“未曾看到。”穗玉说道。

“她这个妾室来头不小。”李牧九说道。

“说到这个,我倒是听那些侯爵夫人们说起过,萧家的这个妾室,父亲乃沧州州司,原本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,在坐的吃茶的夫人们都是出自公爵侯府,只是这位姨娘认孟国公作干爹,还是天子赐婚,实在不得了,但是听萧夫人说,她性子傲的很,不愿意与咱们吃茶说笑,喜欢赛马蹴鞠,做些男儿气概的事情,所以,我们与这位姨娘怕是见不到。”穗玉说道。

“原来这样。”李牧九喃喃自语道。

“哎呀,我这又乏了,夫君,我先睡了。”穗玉说道。

李牧九为穗玉盖好被子,命下人熄了灯,便搂着穗玉一起睡了。

翌日,年夜,李牧九跟随左无咎入了皇城,到了宣德门的时候,李牧九与文大兴从车上下来,同去年时一样,遇到了孟国公同行的几人,只不过旬令堂看李牧九目光多了几分期许跟赞赏。

文大兴看到薛玉,两人相顾无言,彼此转身都叹了一口气,李牧九走在二人中间,左右为难,李牧九看到旬令堂得意的身影,又想到异哥儿,一年已过,旬令堂依旧是大洲上下人尽皆知,望其生畏的孟国公,辅政大臣,权势滔天,天子还要敬他,为其洗脚,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场戏能结束,但是已经陷入了这场权利的风波,李牧九就没打算停手。

今年的年夜,没了三藩在,宗寒岭的心里空落落的,隐隐约约觉得这个夜宴不会消停,果不其然,歌舞正进行的时候,章劾殿的大门突然被打开,殿外的风雪声吹了进来,歌舞妓停止了动作,乐师们也停了下来,一个白衣少年伫立在门口,面带微笑,朝着大殿上的宗寒岭,高声呼唤:“皇兄!冽儿回来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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